正觀無常
文╱中台女眾佛教學院大學部二年級 見聿法師
善導大師云:「漸漸雞皮鶴髮,看看行步龍鍾;假饒金玉滿堂,豈免衰殘病苦;任你千般快樂,無常終是到來。」
理將俗反 創造因緣
《出曜經》記載著一則典故:一日清晨,阿難尊者入城托缽乞食,看見一名男子正歌舞自娛,其樂無比。乞食完畢出城時,卻見眾人抬屍送行,阿難尊者一看,亡者赫然就是那名男子。阿難尊者當下深受震撼,於是前去恭請佛陀開示。
佛陀告訴阿難尊者:「人命危脆,有生皆必死,無常乃是世間的定律。剛才見到的人,不一會兒就往生了,這一點也不奇特呀;每當一天過去了,自己還能健在,這反倒是奇蹟呀!」
無常確實是一生中難以迴避的訪客,當無常在不預期之中來臨時,面對天災地變、疾病死亡時,我們往往只覺得痛苦和悲傷,鮮少有人可以敞開心胸,伸出雙手,滿臉笑容地歡迎這位不速之客。
其實,一件事情的功德天與黑暗天,往往決定在我們的一念之間。無常可以是積極者眼中的機會,也可以是消極者心中的無奈。如果我們能夠確實體知無常的真實意涵,痛苦和悲傷將被樂天知命、積極勇敢取而代之。
譬如,道宣律師面對病苦時,更加勤奮用功,終於修成般舟三昧及成就日後南山律宗的功德。又如一掌米和尚,雖然看相者告知他只剩一斗米的生命,一掌和尚理將俗反,愈益發憤圖強,入山苦修,精進用功,最後不但並未命終,反而開悟證果。此即《孟子》所云:「殀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智慧觀照 長養菩提
假使世間萬物不是無常,植物的幼苗如何長成大樹?如果沒有無常,薄地凡夫如何超凡入聖?因此,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無常對我們而言,反而是一顆顆希望的種子;由於無常,所有的一切才可能發生,生命才得以展現豐富多元的面貌。
在為人處世方面,由於洞悉無常,得以生起智慧的觀照。當瞋心忿起時,不再是言語駭人,而是反觀自照,退一步想:六十年後,對方和自己將在哪裡?體認到對方和自己的無常性,就不再浪費心力於無意義的人我是非之上,反而更能珍惜每一個與他人相處的當下。由於了解到無常,所以,願時時以菩提法水來澆灌,令心中懷有接引眾生離苦得樂的慈悲與願力,念念相繼無有間斷,身語意業無有疲厭地堅住在菩薩道上。
做人,就是要做個有智慧的人。因此,拋開過去但認無常為苦的觀念,試著正面看待無常,以積極、勇敢、樂觀的態度去接受它,在有限的一期生命中,作自己的主宰,讓生命更加光明、充滿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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