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普台國民中小學學生家長 劉明政
尊敬的普台老師們,您們好:
兩年前,由於工作上的需要,再度回到大陸珠海長駐,我與內人只有計畫把teenage的兒子送到普台國中就讀,那是唯一能夠讓我們完全信任與放心的處理方式。經過了一年半載,在普台受教育且茹素的兒子,從一五○公分長成一七○公分,國二的外表氣質,讓人看起來的感覺,像是一個大學生的模樣,彬彬有禮、 不急不緩,我和內人衷心感謝老師們為我孩子的教導、付出。
在今年春節,從珠海回台北的過年前,我先上了普台國民中小學的網站,進入校園快訊公告的國中部九十六學年度第一學期普台獎學金核定名單,試圖去找尋孩子的名字。當然,讓這一位期許甚高的父親落空了,心裡盤算著,回家過年時,再找兒子好好聊一聊,看如何鼓勵他在第二學期拿一個獎!
大年初二、初三,返回南部內人娘家的途中,有機會與孩子談談「名次」的問題。
老爸問:「這次考試第幾名啊?」孩子答:「第四名。」老爸再問:「第一名是誰?」孩子回答了一個班上同學的名字。老爸說了:「可不可以趕過第二名,贏上第一名呢?」孩子答:「我會努力看看。」
在旁的老媽淡淡地說,孩子很好了,上次第五名,這回第四名,進步了一名耶!看得出來,這位老爸的期望是相當高的。
車上,約莫停頓了五分鐘,換一個話題鼓勵吧!
老爸問:「將來想要做什麼?(我的志願)」,孩子答:「不知道!(未來心不可得嗎?)」老爸說:「像是科學家、建築師或是工程師之類的?」孩子答:「作家。」老爸好奇:「喔∼什麼樣的作家?像侯文詠醫生作家嗎?」孩子答:「寫武俠小說。」老爸接著說:「哇!那不是要像金庸了。好,我們先弄個筆名,叫『銀針』如何?『銀』次於『金』,跟隨金庸;有個『針』挺犀利的,可超越金庸。」
老爸又說:「那你不是要廣讀所有武俠小說,沉溺武俠中,荒廢課業。不要『作家』做不成,反而變成了『讀者』。」孩子說:「那我做一個平凡的上班族。」
老爸問:「那你想當醫生?或是像你老媽一樣,當護理長?」孩子答:「護士沒有男生。」老爸再問:「那你以後要當什麼樣子的上班族?」孩子只是篤定坐在車內,默不回答。我心裡想:「糟糕,我可能已經把未來的『金庸第二』給毀了。」
回到台北,天氣差異太大,前兩年買給孩子的外套,已是一件小衣服了,穿在身上很不搭調。老爸說:「天寒地凍,我們去買一件外套,回普台,山上也冷。」孩子「嗯」了一聲。老爸說:「我們去街上買Nike或HANG TEN。」孩子說:「不需要,已經有了。」接著,孩子拿出繡有普台校徽的厚實外套秀給我看。老爸再問:「明天回學校,有沒有零用錢?」孩子答:「有,五百元。」老爸問:「夠不夠?」孩子答:「夠!」(今年春節,孩子從祖母、外公、外婆、父母親、叔叔、姑姑、舅舅等親人所得的壓歲錢,全數交給了他的媽媽。)
在以千元大鈔為基數計算的現今社會,不喜名牌、不追求外表光鮮、知足五百元,我心讚歎。普台的老師們把我的孩子教得很好,我很感動!
在《未來在等待的人才》書裡,寫到的一則實例:生前長期擔任Hallmark Cards創意主管的Gordon MacKenzie(高登.麥肯席),曾說過一個讓後進設計師長久傳頌的故事。麥肯席熱心公益,經常到學校去演說,談「設計」這一個行業。每次演說開頭,他都會告訴學生,他是個藝術家,然後環顧教室,看看牆上掛的畫作,再詢問是誰創作了這些傑作。
麥肯席會問:「在場有哪些人是藝術家?可以請你們舉起手嗎?」得到的回應,總是遵循一定模式──幼稚園和一年級的小朋友,全部都會舉手。二年級的話,四分之三的小朋友會舉手,不過帶些遲疑。若是三年級,那就只剩下少數人舉手。等到六年級,一個也不敢舉手,小朋友只會互相看來看去,看看有誰敢承認自己是異類。
書中作者Daniel H. Pink(丹尼爾.品克)提到,設計師和其他創意工作者覆述麥肯席的故事,用著哀傷語調,來說明世人有多麼不重視他們的工作。而當麥肯席在演講中,說這個故事時,聽者多半輕輕搖頭、低嘆:「怎麼會這樣,真是糟糕!」然而他們的反應,頂多只是惋惜罷了。但事實上,他們應該感到憤怒。他們應該馬上跑到學校要求解釋。他們應該安慰孩子,指責校長,撤換學校董事會。因為麥肯席的故事,並不是藝術教育經費不足的悲情史。
感恩 老和尚創建普台中小學,感恩老師們對普台學子教育的全力付出。
普台學生家長劉明政 敬上
2008年2月13日於廣東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