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涯 到处为家
文 / 普因精舍禅修班学员 淡水商工国文教师 陈月琴
我行遍千山万水的泰半地球,但依然只牵念那个家。那个不是华夏美屋的家。我以为人一生一世只能有一个家,一个可以庇护你、佑慰你和温存你的家。
然而一个暑假过了,初秋早来,在暮色中,我却体会到──我到处可以为家。我不是流浪汉。我是中台的孩子。
以前也念佛,只觉佛有神通识得我的,只要说:佛啊!我是月琴。那筊杯一下,欢欢喜喜就是一个回应。走入普因,那一饭因缘的简静,就像见撙法师慈悲庄严的光影。我是驽钝的孩子,安心被拉拔、引领着。我知道我来晚了,但悔恨之余,也鼓励着自己,还好,我来了,来到了这个家。
其实,也只盼望走一条路,一条自在、坦然的路。
在知见日杂,心染益深,善根?钝之际,多少人在权势、名位和财力间,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混沌、迷茫。我想起庄子--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躯体有限,原也无须太多的物质已饱足;生命有涯,本不必仰仗繁丽虚名以装饰。
众生所需的,唯“智慧”而已,那种根源于大我的灵性,若一经启发,则心量自然广大开阔,其境界之高妙,也必能在渐次提升中圆满。
如何能结下这共修的遇合?唯“因缘”两字,可以道尽。
那天,普宁有金刚法会,我虚心以会。见憨法师亲切迎我,原来的局促生份,顿使消弭无形,四周竟完全是我的手足。我知道这又是另一个家,一个中台,没有你我的家。
学校成立佛学社,我们在综职科的生活馆安顿一个临时的家,大家像办喜事般喜孜孜的张罗着。师兄们安上佛陀,放下蒲团,我的泪来了,看着秋来满园招摇的栾树,我且释怀,我不就曾深深期待一片宁静淡泊的绿,还有一朵朵黄袈裟的虔诚。
山岗上全是秋意,我的夹克鼓了一身的风,心头却一阵暖过一阵。远处见盛法师、见记法师,自阳光大道上缓步而来。我的眼眸一缕濡湿,一刹间,肩头的理智与情感,好像已轻轻卸下。
是的,花枝春满之时,亦是因缘具足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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