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眾禪七在悟心 慈悲喜捨菩提因
行住坐臥能作主 菩提花開擊法鼓
在和尚的起七法語中,開始了期待已久的學院僧眾七,帶著和尚的祝願,懷著滿腔的期許,決定要坐支好香,行住坐臥皆做自己的主人。
一切業障海 皆由妄想生 若欲懺悔者
端坐念實相 眾罪如霜露 慧日能消除
禪七第一天,即拜金剛寶懺,不禁感到末世眾生真是障重慧淺,和尚慈悲,特以方便法門,令大眾先懺除罪障,以期禪七能更用功上路。禪坐過程中,因自己肩膀已十幾年皆僵硬、酸痛,尤其到了禪七,更會將病痛引發,故而起初幾天,須不斷和色身的酸痛博鬥,亦深深感受到無始劫來執五蘊幻身之苦,粗障之色身令自己不得自在,坐困愁城。
聽著主七法師的開示:「我」,只是一個概念,只是五蘊遷流變化的假合,為何執此色身為我?漸漸地放下、不理色身的痛,專心於法門上用功,此時,妄念種子如瀑流般奔瀉,更感到平日起心動念之可畏,每個善惡念頭皆種入八識田中,遇緣則發,心念剎那生滅難以掌握,對色身、妄念之難以作主,深感無始劫來無邊之罪障,以致今日修行種種障礙。藥石時間,至誠禮佛懺悔,不禁痛哭流涕,在緩緩的禮佛中,唸著:「罪從心起將心懺,心若滅時罪亦亡,心滅罪亡兩俱空,是則名為真懺悔。」心念漸漸平靜,於靜坐時,則感身心清淨,相信「三昧加持力,定業也能轉」,心安住實相,則一切善惡、罪福皆如空華般,心不生執著則罪性本空。誠如主七法師開示:一切皆如夢境,醒時了不可得。夢中有苦樂之境,而醒時則知苦樂皆虛幻不實,故於順逆苦樂之境皆不迎不拒,唯有不生滅之本性,方是安身立命之處。
若人靜坐一須臾 勝造恒沙七寶塔
寶塔猶須化為塵 一念淨心成正覺
慚愧出家幾年,卻連最基本的攝心法門──數息觀,都未能數好。數息觀,乃禪七必修之法門,亦是精舍禪修班必上之課程,更是修行用功之入門,自己若對數息觀未能相應,又如何能勸發居士修觀?進禪堂前,期勉自己,此次禪七一定要把數息修好,隨著主七法師的開示,努力練習數息,將妄心收攝靠在數字與氣息上,從開始的煩亂昏沉,經過鍥而不捨地堅持努力,與妄想之博鬥,與色身的腿痛、肩膀的僵硬酸痛掙扎,漸漸地心念愈澄淨,數字也由五,漸而能數到十,氣息亦由粗到細,輕輕一吸氣,即感到氣息充滿整個胸腔、腹腔,緩緩地呼氣,數字自然由一到十,此時,終於體會到,無有妄念唯有清楚明白的心,雖僅少分相應,即感到身心之變化,原本僵硬酸痛的肩膀頓感輕鬆、清涼,幾乎不感色身之存在,無怪乎祖師大德稱數息觀乃二大甘露法門之一,為修行入道之初基。
藉由數息、隨息的收攝身心,修中道實相觀即能很快感受到相似的中道實相境,所謂清明在躬、念起即覺、覺即照破,心念較清淨時,每個念頭要昇起即能察覺,當下即能放下這虛妄不實之念頭,不再相續之。佛法果然是真實不虛的,修一分就得一分,由禪坐中,更加肯定心性的道理,清楚明白、能作主的這念心,真的就是本自具足、本自清淨。何以吾人終日庸庸碌碌向外尋求,不肯直下承擔?
寶刀利從磨礪出
梅花香從苦寒來
每當進入大壇場,總被大眾師用功的道氣攝受,何其有幸能與諸上善人聚會一處,共同用功修行。然而,當盤起腿來閉上眼精,即要獨自一人面對深層的自己,面對不斷翻攪的妄念種子、粗障的五蘊色身,真如一人與萬人戰,個中滋味唯人自知。當不斷地依著法門用功,漸漸妄想減少,身心輕安,才發現原來「也無風雨也無晴」,一切現成本自具足。修行是條孤寂的路,四周的善知識只是助緣,修行路上唯有自己堅定道心,「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無始妄習業識唯有靠著鍥而不捨的努力,方能垢淨明存,令心光顯現。
外現聲聞身 內密無上印
身行菩薩道 廣度諸有情
在連續二支長香後,雙腿開始感到酸痛,欲放腿時,想到生死之苦,甚於此痛數倍,怎可不忍?發願代眾生受無量苦,此等小痛豈可不忍?不久腿痛即過,身心清涼,心念更加分明能作主,發心、發願實不可思議。今日能得人身,又能在正法道場修行,唯有更加珍惜和發心,追隨和尚的腳步行菩薩道。
禪七結束了,身心如重新洗滌一番,亦深感福德資糧之重要,福德不足,則用功亦使不上力,如電源不足則難以發光發熱。發願珍惜每個因緣修福修慧,現聲聞身持清淨戒,薰修正法密無上印,為弘法度眾之資糧,行菩薩道,廣度有情,無有疲厭。願我等與眾生皆能找到回自己的活水源頭,回到自性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