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溈山警策》云:「無常殺鬼,念念不停。命不可延,時不可待。」無常殺鬼步步逼近我們,待因緣成熟時,便會立即奪命;若能及早覺悟,精進行道,我們便有機會逆轉局勢、脫離無常。
很多年前,自己曾因食物中毒而病倒,當時意識清醒卻無法動彈,百感交集中,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瀕臨絕望之際,心中一道曙光乍現,想到即使身不能動,還有意念能動,應當提起正念,於是開始不斷地在心中默念「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最後幸運地康復了。在經歷病苦磨難的過程中,深深體認到身心作不了主的痛苦;更遑論生死交關的時刻,能用得上幾分工夫。
開山祖師曾說:「了生死要在平時,時時刻刻回光返照,隨時轉化煩惱、破除執著。」煩惱是生死的因,明白這個道理,就有了下手處。平時就要觀無常,觀一切法皆是生滅,才能看破、放下對世間一切的執著。更進一步,觀心無常,知道念頭不斷生滅,也是虛妄不實,不跟著妄念走,始終安住在能知道生滅、而體性不生不滅的這念心,到最後一念相應,就能契悟真常自性。
過去有位一掌禪師,因遇看相師告知,生命只剩下一斗米的福報,為了爭取時間,每餐只以掌沾水、黏取一點米來煮食,在無常的逼迫下,精進用功別無他念,結果這一斗米還沒吃完,便成道證果。
《法華經》云:「心念不空過,能滅諸有苦。」了達人生無常的道理,就會珍惜時光,把握每一個當下用功,時時注意只起善念、不起惡念,就不會造下苦因;始終保持善念、正念,進一步由有念歸於無念,就能趣向菩提涅槃、究竟解脫的康莊大道。如此綿綿密密地用功,處處作主,最終就能掌握命運,脫離無常的逼迫,契悟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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